谢寒沉默片刻,仍旧迈进屋内。关心弟弟是兄长的职责,不是麽?
大抵谢劄用过药,屋内仍存有苦味。幸好窗外种的一片凤尾竹送来淡淡清香,沖散了病气。
苍时坐在榻前的案边,并不开口,听得帐内人咳了两三声,问道:“是殿下麽?”
苍时应了,问:“你好些了麽?可有精神?我打搅你了吧?”
谢劄道:“多谢殿下关怀,已好多了。只是郎中方一走,便又觉得发起了热。”
谢寒听了,忙问:“烧得厉害麽,我再去找郎中来看看?”
“不必。”谢劄轻咳一声,“兄长若是无事,且去忙吧,何必在我这儿,白白沾了病气。”
“弟弟,你这话未免太见外。殿下待得了,莫非我待不得?”
谢劄话里带了笑:“兄长往常不见对我上心,今日是吃醉了酒昏了头?改日你也取个醉翁的字号真是妙极。”
苍时掩袖笑起来,眼一挑,见谢寒亦被谢劄戏谑的话逗笑了。
他笑完,却也回敬一句:“弟弟尚有余力玩笑我,想必是精神多了。”
话罢,他轻声道:“亏的殿下还专程来看你一趟,罢了罢了,我何苦在这惹得你嫌呢。”
这话说完,他同苍时问:“殿下可要吃些点心?我为你端些来。”
“有劳。”苍时点点头,见他转身出门,将门轻掩了,屋内一时暗下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