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过了好些日子,有一日谢家召开家宴,苍时到了场,才惊觉谢劄了无蹤迹。

她原以为是自己刻意忘怀,便与人断了缘,不曾听闻对方的消息。可家宴他不在场有些离奇,谢劄去哪儿了?或者他们有什麽事瞒着自己麽?

总不好当面问谢寒。

苍时寻了机会去问谢皎皎,这位姐姐拿着罗扇,面色忽然惆怅。

谢皎皎凝望着假山石,一字一句道:“谢劄自小体弱多病,你知道的。”

苍时心头晃过一个不详的预感。她紧紧盯着谢皎皎的嘴唇,希望她神情不要这样哀伤。上一次见谢劄,还是冬月。如今已过去小半年了。

谢皎皎靠在栏杆边,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话。

“儿时,家里路过个道人,他和道人有一面之缘,也就在那白云观中。道人说,他命中多病多灾,红尘多有纷扰,不如进观中修道。可爹娘疼他,想着我们做姐姐哥哥的照顾着,就不会出事。可你道怎麽?”

苍时捏紧袖口。

谢皎皎苦笑:“这话不该在你面前说。”

“姑姐,你且说罢。”

沉默一会,谢皎皎才下了决心说出来。

“自从你婚约定下以后,他日複一日地病重。神医也回天乏术,于是没办法了,想将他送到白云观中去。可是,爹娘还没开口,谢劄拖着病体来到堂前,他说:‘情字伤我,缘字误我。孩儿愿入观中修行,抛却贪嗔癡妄。’那日后,他便离家了,所幸病已好全,只是再也不欲返家。”

苍时不知自己能说什麽。

谢皎皎明白她的心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