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简直不敢想象,倘若今晚他没有出现在黑市附近,倘若他没有听到她发出的尖叫声,倘若他没有及时赶到,那她会经历些什麽,他是不是就真的失去她了?
夜里,林雨芝的小院却灯火通明。
朱太医是被李慕从床上薅起来的。
林雨芝躺在床上,一张脸白得像张纸,床边的沈确拿着润湿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,擦她磨破的手,生怕把她弄疼了。
他倒希望她疼,即使是稍微皱一下眉也是好的,可是她就是躺着一动不动,了无生气。
屏退衆人,朱太医和沈确在屋内。
朱太医将林雨芝的手放进被子里,面色凝重地说:“她体内有软骨散的痕迹,身体发软,被磋磨至此,遭了不少罪啊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接着说:“软骨散没有什麽好的解药,只要等体内的药效慢慢耗尽即可,她身上还有很多拖拽伤,要搽药,最严重的是她身上那些殴打伤,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和五髒六腑,要等她醒了才能知晓。”
林雨芝昏睡了一天一夜,当她醒过来的时候,仍旧是晚上,林雨芝睁开眼睛,感觉身体沉重极了,像是有千斤重,她不能挪动分t毫。
她艰难地转过头,看着伏在床边沉沉睡去的沈确,模模糊糊的,视线的範围好像小了不少。
她这是获救了吗?
“大”林雨芝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,担心眼前的一切只是梦境。
“我在。”沈确听到她的动静,急忙擡起头,本就握着她的手,现在握得更紧了,生怕一转眼,她又消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