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一派胡言!”太后勃然大怒,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气得她浑身发抖,“明明是他说阿确是朝廷的积弊,只有除掉阿确才能保住陛下、保住皇嗣,如今怎麽就变成受哀家指使的了?”
“母后!”
皇上一声怒喝,让太后从怒火中醒来,她慌忙解释道,“这些都是那个方士说的,他一直说哀家的病是因为朝廷有阿确在,我们不除掉阿确就会接受天罚,只有阿确死了,我们才可以获得安宁。”
看着皇上对她投来的难以置信的目光,一时间她也觉得这些话听着有些荒唐,可是当时的她就是对此深信不疑。
反应过来的太后面如死灰,慌忙解释道:“阿娴是哀家的亲侄女,哀家怎麽会害她和她的孩子呢?阿确是我的亲外孙,我向来疼他,若不是万不得已,哀家怎会如此?”
浑浊的泪淌过她沟壑纵横的脸,她言辞肯切,“哀家是真的怕了,只能顺应天意,没成想那方士会在背后捣鬼,是他一直蛊惑哀家要杀了阿确。”
皇上心灰意冷,这件事情的源头果然是起于太后宫中。
他悲痛万分,“母后,我们没能护住阿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?倘若这次被人蛊惑,真的就此结案,又如何对得起阿确,如何对得起阿姐啊?”
刑部大牢。
林雨芝拿了一盆兰花放在沈确的面前。
“芝芝,这里没有阳光,是养不活花的。”沈确看她正细心地擦试着兰花的叶子,心里有些遗憾,即使现在这盆兰花的叶子碧绿,但只要在这里,过不了多少时日,它就会发黄、死掉、腐烂。
林雨芝擡起头看着他,眼睛亮晶晶的,“这不是花,这是生命,是希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