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她又道:“大侠,大夫说茵若得睡几日,想必此期间她也不会醒,若真醒了,你也别担心,我给她留一封信,或者我去和客栈掌柜说说,我知道你肯定有事要忙,也顾及不了那麽多……”
听着她自顾地说着安排,晏云墨心头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感。
以前,他认为姑娘既沉稳又心思细腻,可现在,他却觉得姑娘太过将事情考虑周全。
就仿佛他不被需要?
当然,晏云墨未觉出心中的不安,只道:“嗯,就按你说的做吧,我眼下确实有要事处理,想来也无法陪着你。”
见大侠脸色并无不妥,林巧巧想着都说到这了,就干脆更直白些:“大侠,不瞒你说,我救茵若确实并不只是出于善心,东阳城是除了京城之外最大的木雕供给地,若我经由赌约在此打响名声,我打算日后就留在东阳城开家木雕店,以我的手艺,余生想必无忧,到时你也好放心地离去。”
晏云墨:离去?我几时说要离去了?还有,我可未想过把你留在东阳,我要带你回京城,给你安家。
然,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渴切辩白的心代表着何意,只是脱口而出:“你想留在哪里,我们日后再说好不好?”
又是如此商量的语气,林巧巧凝视着他温和的眼眸,顺从地点了个头。
瑰丽的余晖染红了天幕,在脸上落下一层金色的面纱,晏云墨送林巧巧去天匠木雕的路上,二人几乎无话。
余光将人影拖得很长,待到了门口,他才温声嘱咐道:“赌约虽重要,还是别忘了按时吃饭。”
“嗯,”捧着黄花梨,林巧巧满心雀跃地想快些上手,跳进门槛时,她还是回眸一笑:‘大侠,你也好好照顾自己,我们三日后见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