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顾家和江家联姻,也算是件好事。只是,儿女之情一旦牵扯到权力之中,它就成了一种工具,成为翻云覆雨里的一枚旗子罢了。
在场的各个都是老狐貍,又怎会看不清楚个中因由,所有的人都明白,只是即便都懂,心知肚明,却还是得装。
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
顾大将军自然也知道顾芷韵冒着被非议是在给自己台阶下,可他还是不由得暴怒道:“你这不孝子!”随后拱手:“陛下,老臣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,且先行一步,望陛下谅解。”
说罢,顾大将军就拂袖而去,临了还不忘喝道:“逆子,还不赶紧起来。”
顾芷韵即便被喝,也举止端庄地起身,说完话后,她反倒感觉一身轻松。
倒是江令舟看得心头发痛,脚尖甚至不由自主地朝外。
见状,南王也假意兇了句:“臭小子,还不快跟我回去领罚,”又对梁帝恭敬道了声:“陛下,浑小子今日无礼,我且带他回去教训一番。”
他暗自叹了口气,若不是江家世代显贵,恐怕还真不敢如此说话。
心知老爹在为自己开脱,江令舟赶忙收回目光,恭敬地向座上行了礼,临别,还有些同情地望了晏云墨一眼。
才刚出门,南王就摇着他的胳膊,小声地骂了声:“你这混蛋小子,做事前也不和你老子商量,你不晓得你老丈人是猛虎啊!”
知他只是佯装动气,江令舟嬉皮笑脸地凑过去:“怎会,我爹可是威武的狮子!”
大殿安静得可怕,只有风吹动水晶铃的声音,一缓一缓地飘进。
待当事人只剩下晏云墨后,他独自立在中央,等待着梁帝的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