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三少爷纵然纨绔,可也不能拉着整个家族来垫背。
因此,尽管嘴里已开始不断涌出鲜血,他愣是一字未承认。
猩红的血落在地上,一滴一滴,溅得吹尘翻飞。
原本痛到麻木的心在鲜血的刺激之下,顿然一阵一阵地向身体袭来,而后大脑陷入了一片漆黑,晏云墨毫不留情地抽出剑,眼都不曾眨地砍了下去,声音宛若寒冰:“说,你把巧巧藏哪里了!”
他好似一个看不到希望,却又以为有丝希望的,一头野兽。
楼三少爷痛得满地打滚,滚得一圈全是血,猩红的血,溅在柱子上,在黑袍上,莫说他想承认,他如今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只有惨厉的呜呜声在黑暗逼仄的房间内飘着。
见他依旧不承认,晏云墨再次宛若失魂的木偶,挥剑砍去,只是在收回的瞬间,一滴冰冷的泪顺着眼角滑落,顺着血迹,成了一道鲜红的泪痕。
而此时,楼三少爷已躺在地上无法动弹,他张大着黑漆漆的嘴,似是在等待着死亡。
晏云墨的理智,在一地的猩红里微微清醒了一丝,他面无表情:“这就当作是你对茵若所做之事的报应”
其实他还想说这是对巧巧所作之事的惩罚,可是他不愿承认,他没有勇气去接受,他甚至还存着一丝自我说服的希望。
冰冷的风灌了进来,吹散开满屋的血腥。
晏云墨没要楼三少爷的命,但他却无法再说话,亦不能再对人挥之即来,无法行走,亦不再是个男人,从今往后,他只能整日躺在床上,看着这个世界,生不如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