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湛云葳放走了那麽多仙门的人,他没碰她一下,没打过她一下,饭菜就算简陋,也没饿过她一顿,这样也能生病?
医修摇头叹气:“掌司大人,御灵师体质都很脆弱的,今后万不可如此。”
越之恒几乎想冷笑,那他把这个热衷搞事的活祖宗供起来?
可他看一眼床上人事不省的湛云葳,不太情愿道:“嗯。”
医修拿出涤魂玉牌,一边给湛云葳降温,一边絮絮叨叨。他妻子就是御灵师,到老了都很恩爱,因此颇有心得,说起来就没完没了。
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大堆“废话”,才想起看越之恒的反应,发现他正望着自己,在听,没什麽表情。
医修怕这位动辄杀人的掌司不耐发火,意犹未尽地闭嘴。
石斛眼眶红红站在门口,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。
她就不该用自己这些小事去麻烦少夫人,害她被大公子指责。
跟了湛云葳一段时日,纵然石斛天真,可也隐约感觉到湛云葳的身份处境并非那样好。
医修一走,越之恒让她进去给湛云葳换衣裳,石斛跪下啜泣道:“大公子,先前不关少夫人的事,都是奴婢嘴碎。”
越之恒冷道:“你说什麽?”
石斛不敢隐瞒,带着畏惧和悲凉,把白日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,从府里只有越之恒院中的仆从份例最少,到湛云葳因为查哑女的用度与管家起争执。
石斛忍着泪:“少夫人说,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,拿了您的东西,还敢在背后糟践您。”
石斛说出这件事,就做好了受罚的準备。
然而帘幕后安静许久,传来越之恒低沉的声音,并非什麽惩罚:“你进来替她换衣。”
石斛战战兢兢走进去,越之恒顿了顿,出去屏风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