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就怪那日她清醒得实在不是时候, 要是彻底结束了也还好, 总归不记得。
可她偏偏隐约记得一些, 就算只是零星的记忆, 在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夜晚, 也显得有几分灼人。
汾河郡的萤火虫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夜里清脆细弱的虫鸣声。
她坐起来, 试图越过越之恒下床,刚有动静,越之恒出声:“你做什麽?”
湛云葳没想到他也还醒着, 犹豫着要不要跨过去:“我去石斛房中睡。”
她刚要膝行过去,手腕却被人握住。
湛云葳擡眸, 发现不知何时, 越之恒也坐起来了。腕上那只手温度火热, 令她下意识想要缩回来。
没挣开。
“你很介意先前的事?”
湛云葳只得说:“也不是介意,就是觉得,怪怪的。”
越之恒问:“哪里怪?”
黑夜里看不清他的神色,湛云葳也分析不出他是用什麽样的语气问的这话。她神色纠结了一会儿,这让她怎麽回答。
湛云葳发现如何斟酌用词都不对,她只好问他:“你没觉得很不自在吗?”
夏夜燥热,腕间的温度更是仙玉床也降不下去的程度。半晌,传来他的声音:“湛小姐,意缠绵下月还会发作,若没找到解药,届时你是不是得羞愤欲死?”
“不可能吧,你不是说坤元秘境会开啓麽?”
越之恒没回答。
湛云葳也知道这话问得很没道理,越之恒就算厉害,也不能保证事事能做到,自己进入秘境找花蜜,也得运气好才行。
如果倒霉一点……她颇有几分晴天霹雳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