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越大人相救。”
越之恒垂眸看她一眼, 几乎冷漠地将她从怀里推出去。
湛云葳意识到, 越之恒兴许也是来找花蜜的。
他早就说过,不想掉修为。
越之恒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, 亲自来找花蜜也在情理之中。
湛云葳视线在房中不动声色扫了一圈。
屋子里简陋,像是村民勉强收拾出来的客房,方寸之地中, 只有一个很小的木板床。
地上杂乱地堆着农具,桌上点着半支红烛。
她被推出去以后, 腰抵靠着木桌, 擡头就能看见越之恒。
越之恒显然比湛殊镜有经验得多, 秘境中雪刚化,春寒料峭。他披着墨青大氅,像个华贵又目中无人的世家贵族。居高临下打量她时,神色淡漠。
说是看陌生人也不为过。
七夕那日以后,两人薄弱的关系被彻底撕破,湛云葳如今既不是他的道侣,也不是他的阶下囚。
现在只是回归了两人最初的身份。
他是彻天府掌司,人人生畏的王朝鹰犬,而她是在外逃亡等着複兴仙门的山主之女。
湛云葳擡眸,轻声问:“越大人还抓我吗?”
借着烛火微弱的光,湛云葳看清了他神色中浅浅的嘲讽:“没兴致。”
湛云葳松了口气,看来若非灵帝的死命令,他对拿她邀功没什麽兴趣。
或者说,她的存在对越之恒来说,本来就是个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