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殊镜心里有几分唏嘘,也不知他们可曾后悔。
如今的情况,湛云葳若还要管越家之事,风险太大,湛殊镜希望她知难而退,最好跟他去找长琊山旧部,乖乖等着山主回来。
湛云葳跟他走到巷子深处,就在湛殊镜以为她想通,任由越之恒烂在王朝之时,湛云葳将怀里的灵石拿出来,一大半给了他,自己只留下小部分。
“你说得对,阿兄,王朝确实愈发危险,你离开吧。”
湛殊镜咬牙:“湛云葳,你有没有想过,若他还坚持为王朝卖命,越家也不愿脱离,你又待如何?”
湛云葳道:“若有这一日,我会离开。”
绝对的道义面前,爱恨皆渺茫,若将来要她拾剑指向越之恒,需要她做盛世的基石,她百死无悔。可她不想试都不试,连真相都不知,就放弃他。
湛殊镜眼见她走向大雪中,人人对越家避之不及,她却用身上仅剩的钱,给越之恒和越清落挑选贺礼。
湛殊镜跟了她一路。
许是囊中羞涩,少女买的东西并不算贵重,甚至还有一包越清落爱吃的糕点。
他看了半晌,知道自己再跟下去也没意义。
湛殊镜这几日虽然一直试图对湛云葳说,那狗贼身处奢靡之中,你给什麽他都瞧不上。
可他心知肚明,这漫漫大雪中,她还愿意逆着俗世,出现在越之恒面前,对那人来说,已是最好的贺礼。
就算她什麽都不带,也足以令那人一遍又一遍心动。
虽然越府收到的贺礼极少,但并非没有。
比如汾河郡的盛老爷,仍旧存了攀附之意,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了玄乌车之中。
湛云葳原本打算混在贺礼之中,擡眼间,却发现玄乌车中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