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变成了最脆弱的人形,正沉默地注视她。
秋亦浓发现真该死啊,许多事情她都忘了,唯独这张脸十年了还没忘。
连他的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,他开口道:“你是谁?”
秋亦浓笑道:“这重要吗,总归我拿着你的命剑,你当知道是杀你之人。”
面前男子的邪祟纹路,已经从眉心蔓延至整个额头。
秋亦浓知道,如今人人都说他疯了。
他杀了许多人,吃了许多邪祟,还掠夺了渡厄城无数宝物。这样一个邪魔,第一件事应该是抢回他的命剑,亦或逃跑,而非执意问她是何人。
就算她是秋亦浓,当年的秋亦浓数千次登阁楼,都不曾令他心动回头,难道十年后的残魂就可以吗?
却听眼前的邪祟开口:“重要。”
她是谁,对他而言很重要,他找了她十年。
他的脸几变,一会儿是一张陌生的脸,那些都是他吞吃过的邪祟,很艰难才能定格成文循本来的模样。
秋亦浓远远看着他如今面目全非的样子,竟然再不觉得心痛。
她果然还是早就死了,要是当年的自己,会很难过罢。
“我是秋亦浓。”
她看见那张变化不定的邪祟面容,终于慢慢稳定下来,他缓缓笑开,紫色的泪却从眼眶掉出来:“我就知道,你会回来。”
秋亦浓第一次知道,邪祟不会落泪,落泪成浓丽紫色的血。
文循问她:“你是来带我回府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