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知道到了讲堂也不会听课,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。
在她抓着课本低头整理腰带和外袍时,无意间瞥到一片烟绿色的衣角,带起一阵清茶香,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她擡头想看看是谁,可那人走得太快,身边来来往往的弟子太多,已经找不到那人的蹤影了。
管不了那麽多了,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。
讲堂大概能坐下六十多个人,但后排基本上坐满了,她不想坐在先生面前,这和坐在先生脸上听课有什麽区别。
她左右瞟了瞟,后有许多桌案并没有人,但是放的有书本占座位,只有一本书旁边空空蕩蕩,没有人也没有书,应当是没有人要坐的,她便跨过旁边的座位,坐了进去。
临近上课,一位白衣道袍的老先生走进讲堂,前排的几个弟子便沖上前去将他围住请教,一个身着烟绿色外袍,雪白锦衣的人从人群中挤进来,朝后排走去。
他腰带束得很紧,长发却扎的随意,慵懒的散落在身后和胸前,头发上插着一根碧玉通透的竹节。
只是他站在顾清疏旁边的位置旁,看着顾清疏,好似愣住了,迟迟不坐下。
顾清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擡头,想把头埋进书案底下。
为什麽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,她不坐这就只能坐先生面前了,别看了别看了。
那人似是意识到顾清疏的尴尬,便收回了视线坐了下来。
在他坐下的一剎,她闻到了那熟悉的清茶香,猛的擡起头,深深地嗅了嗅。
是这个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