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这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 好像要把他看出个窟窿, 他才受不了地移回了目光,真诚地看着她。
“没什麽。”他拿起床前的新衣服递给她, “见你睡得香就没喊醒你,便自己挑了几套衣服,我觉得应当是合身的,你还是要试试看。”
顾清疏半信半疑地支起身体接了过来,手指触着,是极好的料子。
“你怎麽知道合不合身?”
“我记得你的身形,应当差不了多少。”
她清澈的目光扫向沈长谙,将信将疑地抱起衣服翻身下床,沈长谙立马反应过来,极有眼力见地走出了门。
“那我先出去,你慢慢试。”
养孩子本就不好养,特别是养姑娘,他还是第一次带孩子,也怕越了界。
虽说是穿了里衣的,但看女孩子换衣服还是不太好。
万一她要换里衣呢。
有一说一,谢洲瀛送的那件衣服确实质量不错,还防水。
当时被泼了一身驱魔水,她里面的衣衫倒是一件都没有湿。
那是她喜欢的白水纱,同她梦境中的道袍很像,外披一层雪白的罩衫,仿佛回到了从前。
那是她从未忆起的从前。
他倒真是知道她的尺寸,不大不小刚刚好,连着里衣也为她备好了。
她换好后打开门,那人还站在门口倚着廊柱等她。
沈长谙见她换下那一身压抑的黑袍,撕去了谢洲瀛为她戴上的假面,舒展一笑。
视线停留在她的发间,那银饰夺目,算是配她。
他擡步走到她面前,手却不自觉地抚上她的黑发,触碰那冰冷的银簪,一排银铃碰撞作响,抵着墨发摇蕩。
“这个……”她擡起眼眸看向他,语气算是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