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只看到了这样的浮渊。
没有人为那个人的离去而悲伤。
她探望过樊璟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,哭了不知多久。
所有人都说她没心没肺,可她真的有很在意的人。
那个她认识了好多年,却只见过几面的人。
那是她很好很好的朋友啊。
他们都说阿疏死了,可是连尸体都没有,君上也不见了。
她一边伤感着顾清疏的离去,一边想着自己走后的下场。
或许自己死后也是这样的凄惨吧。
那几日,她脱下了红衣,换上了最素净的衣物。
她同自己说,也同樊璟和岑酌说,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。
可是已经过了好久了,若是性命无忧的话为什麽不传个信。
他们不愿意相信,却都默认了她的死亡。
在凛州的一处,高山入云,天梯过境。
山脚还是一片白雪皑皑,越往上,便是绿意盎然。
此地不分四时,百花同现,云梯直上,通往那最高天。
寂静的山间与山下的人间不同,山下爆竹声不绝,但这山上,只有清风过林。
还有……衣料的摩擦声。
沈长谙背着那冰冷的人,分不清那是冬日的寒气还是什麽,眼前那条熟悉的山路他走过数回,可这一次,他觉得好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