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色衣袍绽开,他将刀横在谢洲瀛颈间,长眉一挑,却什麽都没说。
“你敢吗?我死了你也活不了。”
谢洲瀛显然不相信沈长谙会杀他,他这个弟弟最惜命,才会这样和他同归于尽。
可那冰冷的刀刃并未离开他的脖颈。
“我是不想死,但我也不想你好过。”沈长谙向来不喜欢和谢洲瀛搞这些弯弯绕绕的,有什麽就直说了。
反正谢洲瀛对他也不是真心,装也没必要。
“看来我还是对你太过纵容,才让你这样不听话。”谢洲瀛仿佛感受不到颈间的长刀,一步一步向沈长谙走去。
他一把抓住沈长谙的肩,看着眼前人的眼眸,“你别忘了,你有软肋,我没有。”
上清天内邪魔不扰,是难得的祥和。
江泠倏地睁开眼,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,疼得直冒冷汗,险些喘不上气。
不安与慌张如潮一般漫上心头,沖毁了她所有理智。
现下不止心疼,身上每一处都很疼。
这感受,不比取骨难忍。
她倒在床上,死死捂住心口,感觉这脆弱的地方仿佛被万蚁啃食,折磨难捱,又无法缓解。
哪怕是灵力,她也使不出一丝。
这最原始的疼痛让她翻来覆去不得解脱,一点得不到缓解,只能不停地深呼吸。
渐渐的,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,只有无边黑暗。
疼……
不只是疼,还有一种更难受的感觉。
就好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抽出体内,又无法挽留,心中空了一片,再无法填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