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坚持要帮叶振华搓背, 叶振华嫌烦, 只得隔着门骂道:“搓什麽搓?也不想想你一身的血腥味, 热水再一蒸,你想熏死我吗?”
叶振华平时很少发火, 宋贯西被吼得一个哆嗦, 赶紧退回了卧室, 又想起他没有拿换洗衣服和毛巾,赶紧去卧室拿了送来。
叶振华只把门开了一条小缝, 一把夺了衣服,哐当一下插上了门栓。
因为速度太快, 宋贯西只隐约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一道血口子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。
出于关心,她还是问了问:“你受伤了?要创可贴吗?”
“你赶紧睡你的觉去,我还要赶一个项目报告,没空跟你啰嗦。”叶振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伤口,都是洪卓挠的。
没办法,随便想个借口敷衍过去吧。
所以他的口吻很是不耐烦。
宋贯西总觉得他可能是在工地受气了,那些拆迁户没几个省心的,她也不想在他气头上添乱,便默默地回了卧室,躺在了床上,还不忘把他每天睡觉之前都看的报纸给他摊开,翻到了关于时政要闻的那个版块。
準备妥当,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麽,孩子都没了,恶露却迟迟没有干净。
生化汤她也好好喝了,可就是沥沥啦啦的不肯结束,加上孩子当时卡在産道里出不来,造成了二度撕裂,这让她缝合的伤口每天都跟刀子在拉一样,火辣辣的疼。
还是得去看看,不能因为难为情就不管了,万一病情加重,生不了孩子就糟了。
她準备找叶振华谈谈,便去了卫生间门口:“振华,能给我点钱吗?我的工资都交给妈了。”
叶振华在沖澡,水声哗哗的,听不清,没理。
她以为叶振华不乐意,只好红着眼睛回了卧室。
工资这事其实不怪婆婆,是因为叶振华拿了叶阿公给他们家的钱,用来充当她妈妈和爷爷的拆迁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