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臣一边将身上夹衣脱掉,伸手要给她披上,又被对方打回去,“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坏心眼,把衣服都给我,自己冻僵,让我背着你啊,想得美。”
“公主可真是常有理呀。”
他只得又把夹衣穿好,“当初是谁非要跟着,本来人家百姓就够苦了,我还要问他们多求一份干粮,怕饿到你。”
姒夭撅嘴,也有点理亏,“有什麽嘛,等到阳城,咱们再给他们送钱不就行了,还能亏待呀,一个个都记得清楚吶,侯大叔,李大叔,杨大叔,还有那个牛二,到底是条汉子,再没来找过侯丫麻烦。”
提到牛二,丰臣也赞许地点头,“此次游历收获不少,不止了解到安国民情,还有意外惊喜。”
“什麽,什麽——”姒夭跺着脚,一路小碎步,“有话就说,太冷了,你多讲点故事,咱们也好解闷,转移注意力。”
身边有她,像个雀似得热闹,倒是不寂寞,瞧对方已经淩乱的发髻,身穿五颜六色的补丁袄,早就看不见盈盈一握的细腰,脸色也比往日黝黑不少,仰头笑出来,“殿下这副样子啊,倒有点像山里土生土长的精灵了。”
“精灵,我像精灵!我现在就是刚挖出来的树根。”
随即蹦两下,挽发撒开,冷得打颤。
丰臣接着乐,“哎,怎麽会是树根,赖好也是根人参啊,你看参须多长——”
“还有脸说我,看看你自己吧。”她努起嘴,并不示弱,“素日里人称玉面郎君,现在都变成什麽样了,简直和个山里的土疙瘩一样,别怪我没提醒,等走到阳城,只怕段瑞安认不出,不让咱们进。”
这倒是实话,经过几个月的风餐露宿,虽说处处有热情的人家收留,却也被弄得黑头土脸,早就没有往日的俊美风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