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间,马车内传来一声淡淡的有些不耐烦的声音,“打一顿,丢远点。”
谢楹愣在原地,打……打一顿?
杨信感恩戴德道:“多谢殿下开恩。”
谢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哆哆嗦嗦地问道:“哥哥,这是要怎麽打啊?”
只见青衫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眼神无比坚定道:“没事的阿楹,你能撑住的。二十大板而已。”
“二二十大板?”谢楹一噎,只觉脑袋更晕了。
“阿楹,阿楹。”
马车内的少年郎忽的顿了下,忽起忽落的帘子下,他掀起眼皮看去。
旋即便收回了视线。
果然是从火场里逃出来的,小娘子乌黑茂密的秀发卷在一团,乱蓬蓬的,脸颊上,衣服上满是浓浓的黑色灰尘,只有那一双杏眸,勉强看得清楚些。
他问:“杨楹?”
谢楹闻言,恹恹地嗯了一声,觉得哪儿都不舒服。
“哪个楹?”
谢楹顺其自然地接道:“顶梁柱的楹。”
她喜欢这样介绍自己,向来如此。
马车内,正用食指轻敲车楞的少年蓦地顿住,狭长上扬的眸中划过一丝愕然。
他忽的想到,五年了,倘若她还活着,也该当及笄了吧。
谢楹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,挨个二十大板竟然是恩赐?你们到底是经历了什麽?
她故作痛苦地倚靠在杨信身上,扯了扯他的袖子,喊道:“哥哥,我头疼,我想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