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,还摆了盆水,专是给楚存阙湿敷的。
马车颠簸,盆里的水也洒出去不少,玉胭取下楚存阙额前那块丝帕,泡进水里洗了洗,又给他敷上。
过了很久,楚存阙才找回些力气,他问:“你怎在此?”
玉胭朝他笑了笑:“送你去临州。”
楚存阙拧起眉,似乎并不赞同。
玉胭解释:“你受了伤,又不曾好好休息,若再要赶去临州,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。”
玉胭看着他,眸中关切:“别累垮了身子。”
玉胭知道,即便没有她,楚存阙也能熬得过去。
毕竟上辈子,没有玉胭,他也过来了。
可她想让楚存阙好受些,想让楚存阙不那样辛苦。
楚存阙声线喑哑,随着车轮滚动,他的声音好似也湮没在滚动声中:“你不必如此。”
玉胭见他还要开口,忙道:“你难受,少说些话。”
楚存阙心绪自然複杂。
从最开始误以为玉胭别有所求,到后来他能够确认,并非如此。
再到如今。
楚存阙闭上眼。
玉胭不该靠近他。
他要走的一条路,艰难险阻。
玉胭像从前那般厌恶他,对玉胭才是好的。她是玉家唯一的女儿,往后与他和离,回到玉家,玉家会护她无虞。
可她变了,她靠近他,一次次对他释放善意。
她不知道,他不好。
楚存阙头疼欲裂。
眼前一时是玉胭坐在车内的模样,一时变成他年幼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