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存阙鲜少对人提及他的过去。
没必要。
没必要说出那段往事博取同情。
他不需要,也不愿自己活在旁人的同情里,他要自己永远记住年幼时的苦难。况且他想,即便他说了,也无非是给旁人徒添烦恼。
楚存阙偏过了眸,淡淡同玉胭解释:“没有必要。”
玉胭心底闷闷的。
他说得轻巧,玉胭却凭空联想到许多许多。
联想到他独自舔舐伤疤,联想到他默默咽下一切。
若换是她,在年幼时受了委屈,早已窝进母亲怀中哭诉了。
玉胭没再说话,光只想起林宣口中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,胸口便闷得发慌,缓了许久才缓过劲来。
两人一道用的晚膳。
刺史府下人不知两人在京都时,往往分开用膳,以为两人像寻常夫妻那般,就将晚膳布置在了一处。
来临州时朝夕相处几日,再与楚存阙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用膳,少了几分不自在。
入夜后,楚存阙沐浴过,又赶去狱中,审问今日抓获的山匪。
数日奔波,方到临州,便要连夜审讯。
玉胭自会觉得,楚存阙不爱惜自个儿身子。
然这是楚存阙的公务,玉胭想劝他先稍作休息,也不知如何开口。
许是楚存阙看穿她所想,竟向她保证很快就会回府。
入夜后,天边开始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