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之前,楚存阙带兵离京,玉胭已有一年未曾见过他。
二人谈不上相熟,玉胭更读不懂他眸中情绪。
只知光阴好似暂且凝固,只知她的心跳慢慢变快。
再之后,楚存阙开了口。
他没有逼迫于她,他只是对她说,她若不喜欢,几年后,他们便和离。
玉胭坐在绵软的床铺上,擡头看去时,也许是错觉,玉胭竟发觉,他眼中雾气散开,愈发清明,甚至于冷淡。
后来楚存阙将婚房留给了玉胭,打发走守在门外的喜婆,去书房宿了一夜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,玉胭都以为,楚存阙新婚夜时的神色,是厌烦。
如今再回想起新婚夜,楚存阙的离开,何尝不是他的让步。
婚房在楚存阙院中,是楚存阙素日住的那间屋子。若是不喜她,不会将自己的房间留给她。
他不过是听t她的话、顺她的意离开而已。
想起往事,玉胭晃了晃神。
或许邀请楚存阙一道出门是忽如其来的沖动,但玉胭说的看夜景,不是临时起意,昨日夜里,她翻看了本临州杂记,书上记载临州当地的风土人情,其中有提到临州夜景。
杂记中记载,临州环水而建,一条长河自临州城内流过,当地官府沿着江边悬挂不少灯笼,入了夜,灯笼亮起,再加上许多临州百姓也会在江边点起孔明灯,江边灯火星点,犹如天边银河,美不胜收。
大雍律法中有宵禁之令,然临州是个例外,临州夜市繁华,宵禁之令,在此处颇为宽松,夜间在外行走,只要不闹事,便无人会管。
临州城内,有一处柳潭亭。
玉胭今夜去的,就是柳潭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