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玉母才听闻哪家的郎君,婚前一个样,婚后一个样,婚前承诺不纳妾不养外室,结果,婚后便传出外室有孕的消息,那新妇,气得直掉眼泪。
而楚存阙,成婚几年,他跟玉胭关系虽疏离,但也给足了玉胭颜面。
若是玉胭实在不喜,玉家夫妇自也不会逼迫她继续与楚存阙过日子,但玉胭如今对楚存阙大有改观,先时还因担忧楚存阙安危,奔赴临州。
玉家夫妇将一切都看在眼里,又不知玉胭重活一遭,自然以为玉胭转了性,对楚存阙有情。
再看楚存阙,也不像对玉胭没有情的模样。
方进屋前,玉母便悄悄打量楚存阙,旁的没看出什麽,却发觉,玉胭来了以后,楚存阙的目光,有意无意落在玉胭身上,虽隐蔽,但也不算太隐蔽,只是玉胭始终低着头,这才没有发觉。
正厅内,黑木圆桌摆在正中,桌上摆满了菜,快要入秋,江南那儿,也陆续送来螃蟹,玉家人没有不爱吃螃蟹的,今日饭桌上便有道螃蟹。
拢共五人用膳,围桌而坐,玉胭左手边是母亲,右手边坐的,则是玉衡。
玉胭在家中得宠,自然是想坐哪儿便坐哪儿。她脑中太乱,断是不想再跟楚存阙坐在一处的。
螃蟹性寒,不能吃多,玉胭年幼时,就因贪嘴吃多,呕吐不止,有过那次教训,后来玉胭每日最多便只许吃两只。
楚存阙是不吃螃蟹的,吃了螃蟹,他身上会起小红疹。
想着,玉胭偏过视线凝了楚存阙一眼。
他碗中果然没有螃蟹。
正要收回目光,却见楚存阙若有所感般,与她如出一辙地偏过眸。
玉胭徒然生出种,偷看了别人,还被人抓了个现行的羞耻感,轻轻砰了声,手里的螃蟹腿掉在碗里。
幸而,席间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。
除了楚存阙。
玉胭木讷地捡起那只螃蟹腿,做贼心虚般低下头剥腿肉。
她心不在焉,剥了许久都未能剥好,玉衡看不过眼,夺过她手里的蟹腿,帮她剥好。
回将军府的时候天色还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