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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存阙扣着剑柄,“说,或者死。”

许多年了,楚存阙已经许多年没有像今夜这般动怒了。

他垂着眸,戾气压制不住。

指尖微微用力,那道血痕愈发清晰。

十人里,没人能保证每个人都那般的大义凛然不惧死亡,没人能保证每个人都守口如瓶,会有人开口,人性如此。

“我说,我说……”有人开了口。

楚存阙目光轻移,落在那人身上,那人就如见了猫的老鼠,瑟缩在地上,半点不敢擡头直视楚存阙,也半点不敢往同伙身上看。

“我们来诗会,只是想带走……带走……”那人语气支吾,终于忍不住擡头看向楚存阙,在看清楚存阙的那一瞬,腿脚发软,大脑更是宕机般,吐字愈发艰难。

“我们是想带走一个,身上藏有黑包袱的人,寻的是男子。”大抵是有人怕他一人将事情说完,事后独得楚存阙的宽待,旁边的人连忙补上。

见楚存阙神色松动,那人忙道:“将军明察,我们还未得手,若得了手,我们会连放三次烟花通知大家离开诗会。”

楚存阙手里的剑是自身旁人身上取的,他将剑掷回给对方,盘问起诗会中是否有旁的离开途经。

不多时,府衙的人,也到了。

那只手拉上玉胭时,玉胭下意识要反抗。

然对方拉的,恰是她那只绑了袖箭的手。

玉胭根本没有机会射出袖箭。

玉胭被人用力拉着手腕,一路逃离诗会。

那人身手了得,似乎对诗会场地了若指掌,竟找到一处暗门离开。

离开了诗会,周遭平静以后,那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。

玉胭这才有了辨认眼前人的机会。

他背对她,但玉胭认得他今日穿的这件湖蓝色的长袍。

“聂昭?”玉胭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