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近来,你阿耶为新政忙碌,和离了,你回到玉家,他们恐也顾及不到你。”
他还要往下说去,玉胭已赶不及,身子往前倾去,没多想便打断他,轻易了结这件事:“那和离的事,以后再论。”
说完,玉胭就觉她表现得似乎太过急不可耐。
她往后退去,坐回原来的位置,连头都没好意思再擡起。
马车上,没人再提和离。
玉胭与楚存阙一道回了府,身上裹着楚存阙那件外袍。
他的外袍太长,玉胭要时时拽着,否则会落地。
于是楚存阙回过头就瞧见,玉胭专心地扯着宽宽大大的衣裳,似乎怕衣摆落地被沾污,衣摆被她拉高,拉高到能看到她的脚踝。
楚存阙静默了片刻,在玉胭发现他的目光前,收回了视线。
其实楚存阙猜到了。
玉胭湿了的衣裳、宴席上她的离席,是旁人有意为之。
楚存阙没深问。
只是松开的手,渐渐握紧。只这一次,他只这一次追随自己的心,不与她和离。
玉胭回到院中,沐浴完就歇下了。
她拢着锦被,听着窗外风声,睡不着,闭上眼,就是和离之事。
如今是不和离了,那以后呢?
以后是要像上辈子那般和离,还是如何……
玉胭翻来覆去,没有头绪,心如乱麻。
直到天之将白,终于沉沉睡去。
玉胭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上辈子的事了。
今日的梦里,却梦见了。
玉胭梦到她死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