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玉胭目露茫然,玉夫人心中有了猜想,她拍拍玉胭的手:“既决定与阿阙好好过,也去看看他的父母。他父亲就葬在城外,与阿阙去见见。”
当年玉夫人与楚夫人是手帕交,关系好极,也曾一时戏言,说日后要结成亲家。
玉夫人眼眶发红,直叹气,“若他母亲还在,知她家与咱们真成了亲家,还不知要如何高兴。”
玉胭垂了垂眸。
心底悲惘。
她怜楚存阙幼时受尽母亲白眼冷待,却也无法怪罪他的母亲,她明白,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是雍帝。
如果没有雍帝,玉胭想,楚存阙能长成雍京城里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他能生长在爱意里,有爱他的父母,不必遭受他此生那些苦楚,不必背负仇恨踽踽独行。
楚家夫人也不过是个可怜人,受人欺瞒,郁郁不得终日。玉夫人口中的楚家夫人,是个极尽温柔的人,玉胭不敢想,她若得知自己受雍帝蒙蔽那般对待楚存阙,会有多痛心。
今夜晚膳办了好几桌。
玉相邀请了几位好友,皆是在宫乱那夜搭过手的。
席间免不得饮酒,楚存阙少有饮酒,但这样的场合,或多或少都会喝些。
玉相也喝不得酒,他平日公务繁忙,只怕喝酒误事,现在又有伤在身,不该多喝酒,纵是想喝,也有玉夫人在旁拦着,于是便叫好友去与楚存阙喝。几轮下来,他滴酒不沾,几个好友喝得醉醺醺。
好在楚存阙酒量好,没像席间几位大人那样醉过去。
他醉了酒,玉夫人也不放心他自己回将军府,今夜就叫他留宿在玉家。至于如何安排房间,则问了玉胭的意思,将他安排在玉胭出嫁前所住院子的客房里。
玉胭同他说了想去祭拜他父亲一事,他没犹豫,点头与玉胭定了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