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长陵并没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,似是安抚一般,掌心又在她手上握了握,偏头等着王詹的答複。
岳母。
他的岳母还能有谁?
孟氏,白夫人。
王詹一愣,终于明白他适才问的那话是何意,额头生了冷汗,也不敢得罪,如实地道:“是,是有”
晏长陵问:“依律,三娘子,该如此罚?”
“轻,轻则二十大板”重则他不能说。
“那便先打。”察觉到掌心里的手松了一些,晏长陵另一只手也穿了过来,从她拳头里掏出刀柄,握在手中,退后两步,正欲递还给衙差,又想起了什麽,顿了顿,缩了回去,再问王詹,“三娘子这大半夜击鼓鸣冤,惊扰了一堆人,按律是不是也该先打,大人升堂前,打了吗。”
王詹这回完全明白了,意思是人今夜即便不死,也得脱层皮,“还,还未”
晏长陵一笑,“这就是王大人的不公了,既在衙门里都讨不到公正,也怪不得咱们要自己动手解决。”
手中的那把刀,不打算还了,彻底收了回去,立在白明霁身侧,微扬起来的嘴角伴着张扬,不是威胁又无不似威胁,“王大人说,是不是。”
“是,可是”两桩罪名叠加起来,五六十个板子,人还是得死啊。
“二十个吧。”晏长陵替他做了决定,与白明霁并肩,看向跟前已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三姑娘,面露同情,头一歪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人,缓声道:“先这样,说到底也是咱们当姐姐姐夫的没有教导好。”
白明霁没吭声,但从面色能瞧出来,已从那阵绝望中走了出来,恢複了些许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