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。
软塌上铺着的垫子她也花了好几十两, 因白日要小憩,用的是上好的棉,绸缎也是上佳的, 睡上一夜还行。
如此一想,就由着他睡在这儿了,弯身替他吹了灯,甚至还好心地掖了掖并没有拉动的被角。
再回屋里, 睡了个通天亮。
第二日醒来,金秋姑姑一脸古怪地看着她, 伺候她洗漱时,小声在她耳边道:“娘子就是这般对待姑爷的?就不怕姑爷同您置气。”
怎麽对待他了,不就是在外面睡了一夜。
有软塌有被褥,委屈不了他。
再说,他自个儿睡过去的,关她何事,他一个大男人,还能为了这事同自己生分?
可等她收拾好出来时,却不是那麽一回事了。
那人坐在软塌上,手撑着头,偏向一边看向屋外,身边素商端着面盆候着,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,见白明霁出来了,松了一口气,以口型唤了一声‘娘子’,再偷偷瞥一眼软塌上的人,频频递眼神给她。
他怎麽了?
白明霁走过去,他人依旧不动,目光看着屋外,淡然无波,活脱脱一副被人虐待了的模样。
还真生气了,不至于吧。
但身为妻子,把他一个人晾在外面,是不合规矩,白明霁上前,亲自拧了盆里的帕子,递上去,“起来了?洗把脸。”
榻上的人眸子转了转,还是没动。
白明霁也不急,继续看着他,劝道:“你还是洗洗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