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长陵头也没回,笑着说了一句,“来了。”翻身下马,一脚踢开跟前的院门,“搜。”
锦衣卫长驱直入。
片刻功夫,两进两出的院子,每个角落都涌入了人。
晏长陵负手立在前院,仰起头,脚尖轻轻一踢,蕩了蕩飞鱼服的袍摆,‘春风得意,扬武扬威。’几个字,就差写在了脸上。
目光落下来时,与对面的岳梁撞了个正着,扬唇一笑,热情地招呼道:“岳大人,往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,还请多指教。”
大理寺,锦衣卫,刑部,皆乃朝廷的监察部署。
往后确实免不得要打交道。
岳梁默了默,没搭理他,转身走去侧面廊下站着,等他的这一场热闹。
晏长陵讨了个冷脸,也不恼,转头又看向刚走进来的刑部侍郎裴潺,如同新入职的官差,兴致高涨,四处找人打着招呼,“裴大人,多指教。”
裴潺相较于两人的年纪,要大几岁,许是平日动用私刑太多,目光看着人时仿佛都在衡量该从哪里下刀,身上的阴鸷,与晏长陵的阳光截然不同,成了鲜明的对比,若说晏长陵是这京城里的鲜衣怒马美少年,那这位裴潺便是地狱阎王索命鬼。
裴潺笑了笑,“晏指挥若想知道牢狱里的刑具如何使用,裴某定会倾囊相授。”
白明霁擡步跨入门槛,便听到了这麽一句。
目光不由轻轻地落在裴潺身上。
和上辈子一样,她始终想不明白,白明槿那般胆小的一个人,为何会看上裴潺。
裴潺对这位晏家少奶奶的仇视,已经见怪不怪,习以为常了。
两人一个是刑部侍郎,一个是刑部画师,擡头不见低头见,还是白家大娘子之时,她见了他,便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