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今夜九死一生,身上的伤虽不致命,但人已经狼狈不堪,一路上都没说话,倒是晏玉衡中了一箭之后,走了一路叫了一路。
走到一半,实在坚持不住,一屁股坐在地上,对陆隐见和白明霁道:“你们先带陛下出去,别管我,我歇一会儿。”
他这一箭本就是为陆隐见所挡,陆隐见不可能丢下他。
此处地道宽阔,气流也足,应该离出口不远,算是安全了,晏长陵和裴潺还没来,白明霁也没打算再往前走。
皇帝便道:“先在此处休整,等云横和裴大人。”
晏玉衡身上还背着一只箭,微微一动,肩头便开始流血,背后一块全被染红了,陆隐见坐去了他旁边,撕开他的衣襟,血肉也模糊成一团,箭头没入的地方,像是烂了一个窟窿。
晏玉衡一向怕疼,如今遭了罪这麽大的罪,难怪要惨叫。
这伤必须得早点医治,陆隐见道:“我背你出去。”
晏玉衡摇头,“晏兄还没来呢,不知道外面情况怎麽样,先给我洒一些止血药吧,我再忍忍。”
见他不走,陆隐见也没法子,摸向了胸口,发现没带止血药。
白明霁身上也没带。
皇帝倒是有。
适才晏长陵给他了一瓶,原本是用来给他抹到臀部的伤口上,来没来得及抹,晏玉衡的伤势比他更重,比他更需要。
适才在上面,裴潺的一番话把商王爷的病因说了出来。
虽说李高是主谋,故意构陷商王,但皇帝心头若非早就生了疑心,断不会在什麽都不去查的情况下,便对曾经也算支援过他登基的商王爷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