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安歌很清楚她要做什麽。
都说朝廷是一张关系网,官官相护,密不透风,虞安歌偏要以身为刃,在这张网上,破开一个洞来。
这个时候,虞安歌终于察觉到商清晏的视线,顺着他的视线,虞安歌看到自己袖口处的一点血迹,有些无奈,又有些好笑。
虞安歌一边腹诽他爱洁的臭毛病,一边当着他的面,把袖口撕扯下来,丢在地上。
她撕完,商清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然后笑道:“虞公子是聪明人。”
虞安歌由衷也赞了一声:“王爷才是聪明人。”
虞安歌最近越是处理恒亲王的事,越是体会到商清晏能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。
商清晏上下打量了虞安歌一眼:“你身上的伤”
虞安歌下棋的手一顿,而后给了他一个揶揄的眼神:“我可不是王爷,做戏非要做全套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同时发出一阵笑声。
虞安歌还是在讽刺商清晏,原本是装崴脚,可实际上,不得不真的把脚给伤了。
月色入户,烛光摇曳,虞安歌看着商清晏的笑,不知怎的,心底忽然被什麽东西给触动了。
或许是二人不需点破的默契,又或许是夹杂着一抹心疼。
过往那麽多年里,商清晏又是怎麽做戏,才活到现在的呢?
笑过之后,商清晏看着棋局,虞安歌下棋一如既往淩厉,不给旁人留丁点儿后路。
商清晏蓦地放下心来,那对虞府府邸万分之一的担忧,随之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