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安歌随军多年,吃饭速度虽不粗鲁,但也绝对不能慢了,今晚的一碗汤却是小口小口饮着,不知是因为想要品尝味道,还是因为不舍得太快喝完。
商清晏看她低着头喝汤,似乎很是恬淡舒适,跟之前冷酷无情的样子大有不同。
雪白的狐裘在她身上,脖颈处毛茸茸的,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她眉宇间的淩冽冷意,商清晏这才从她身上窥到些少年人的稚气来。
说到底,这人不过才十七岁,父亲和妹妹不在身边,就是在外再怎麽独当一面,还是会觉得孤寂吧。
商清晏觉得自己想要透过虞安和看另一个人,可眼前看到的,只是虞安和此人罢了。
商清晏有些意动,但这意动明显不合适,被他压了下去。
思量间,虞安歌把碗放下,里面除了姜和白葱,不剩下什麽了。
商清晏道:“可够了?”
虞安歌捧着碗没有回答,她习武,吃得要比寻常女子多一些。
商清晏笑了笑,唤来竹影道:“再给他盛一碗。”
竹影应声退下。
虞安歌舔了一下嘴角,将恒亲王府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:“我观圣上的态度,恒亲王这次,应当没有翻身之机了。”
商清晏的声音波澜不惊:“他这麽多年在盛京欺男霸女,也算是自作自受了。”
可商清晏记得父皇还在的时候,恒亲王也没疯得这麽厉害。
那个时候中秋家宴,他依偎在父皇怀里,恒亲王手里拿着一壶酒,踏上御阶,走到父皇身边,用筷子沾酒给他尝,看到他辣得挤眉弄眼,恒亲王哈哈大笑。
今上还很关心他这个侄儿,半开玩笑地也走到御阶上,揉了一下他的脑袋,然后将醉了的恒亲王拉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