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安歌料到他是来询问近期盐政情况的,谁知一开门,他却抱着琴。
虞安歌将他迎了进来,给他倒了一杯茶,无奈道:“王爷还真把自己当琴师了。”
商清晏道:“看你眉头紧锁,想必是苦恼至极,给你弹琴静静心。”
虞安歌本想说不用,她对乐理丝毫不通,商清晏怕是跟对牛弹琴没什麽两样。
但商清晏手指一拨弄琴弦,悦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,虞安歌把话咽到肚子里,发现她和牛还是有区别的,因为她还是能听出来,这琴声绝佳。
虞安歌没有说话,静静看着商清晏弹琴。
商清晏一袭白衣,月华透过窗棂,撒在他身上,更衬得他不似此间中人。
修长的手指挑动琴弦,发出一阵流水似的清冽琴音,仿佛寒潭夜景,月光流泻在水面之上,俗世的烦忧随水而去,消弭在茫茫夜色中。
虞安歌焦躁许久的心莫名静了下来,坐在他对面,听他弹完一曲。
一曲终了,虞安歌还陷入一片空濛的意境之中。
直到商清晏开口问道:“不算辱没虞大人的耳朵吧。”
虞安歌回过神来,笑着道:“如听仙乐。”
商清晏这才肯跟她谈起正事:“刚进来时,看你眉头紧锁,可是在为江南盐政烦忧?”
虞安歌颔首。
说句实在话,江南盐政官商勾结,密不透风,把虞安歌当贼一样防。
就拿今夜的宴请来说,即便虞安歌手段再狠厉,下面一群人紧紧抱团,互相包庇,虞安歌还是无法对他们直接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