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至青想要说些什麽,却发现说什麽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凭一己之力,对抗整个江南的盐官,无异于癡人说梦,虞安歌说五成,已是不易。
沈至青道:“崇义县的希望,全都寄托在虞大人身上了。”
虞安歌看着沈至青,叮嘱道:“我知道你是个好官,也知道崇义县的百姓都听你的,但我警告你,你在崇义县给我老实一点儿,无论遇到什麽事,都不要轻举妄动,等我的消息。”
沈至青只当虞安歌是不满初到崇义县时,他召集瘿疾病人,半逼迫虞安歌留下,于是连忙保证:“虞大人放心,下官会带着崇义县百姓,静候虞大人的好消息。”
虞安歌看了沈至青一眼,想到前世的惨案,对他的保证表示深深怀疑。
但今生的轨迹已经改变,再不济,盐引方面向家也不会卡了崇义县,他没理由再走上辈子那条死路。
虞安歌遂放下心来。
隔日清晨,虞安歌便带着商清晏,向怡,鱼书和狼青离开了崇义县。
临行的渡口前,沈家族人都过来相送,他们脖子上的肿胀未消,看着依然骇人。
但他们都知道,现在能吃上二百文一斗的细盐,正是这几个人的功劳,眼中都泛着感激。
虞安歌站在船头,随着船只离开,崇义县百姓的身影越来越小。
临近年关,江南的天更冷了些,虽然雪停了,可是天空阴郁,江面透着无处不在的冷。
虞安歌从船舱出来,看到向怡跟商清晏围坐在一起,低声讨论着什麽。
虞安歌走近,才听清他们在讨论制盐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