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檐能替傅葭临挡住部分的雨,但是到底还是有丝丝飘雨,落在他的眉睫、素衣,和那双紧紧抓住辔绳指节分明的手上。
他也不在意这雨,他只知道他得快点架着马车,不然在荒郊野岭待得越久,越容易节外生枝。
一点小雨而已,傅葭临早就习惯了。
蓦然间,傅葭临却察觉到不对劲,因为没有飞雨再飘落到他身上。
少年停下驱赶马车的动作,他仰起头看到了头上,那片青白色伞布,顺着伞布是灰棕的伞柄,然后是陆怀卿纤白如玉的手。
她探出半边身子,替他撑着伞,眼里看起来是刚睡醒的雾蒙蒙,懵懂又真诚。
陆怀卿笑开:“我给你撑伞,就不会被淋到了。”
不然正常人,被这样大的雨淋一整夜,肯定都不会好过的。
“不用。”傅葭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。
他看向陆怀卿:“前面好像有个村子,可以落脚歇一夜。”
陆怀卿闻言愣愣点头,但她还是没有收回手。
虽然只剩下最后一点路,但还是不要让傅葭临淋雨好了。
这人今日赶了好久马车,想来也是真的很辛苦了。
“不是说不歇吗!”王垠安被傅葭临叫醒。
他耷拉着眼皮,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絮叨:“傅葭临,你就是心疼了吧。”
陆怀卿今日没有驾马车,她精神还不错走在最前面,也就没有听到王垠安的话。
只有傅葭临听到了。
但他这一次没有反驳王垠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