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——什麽谢相?陛下已经去了他的职位!谢府都被抄了!”年老的看守啐了一口。
他在这天牢当职多年, 见的东西可不少。
这谢慈如今虽身在狱中,但有饭吃有水喝,也没人严刑拷打他。
要知道当年江少保可没有这待遇。
当年谢慈不仅命人严刑逼供, 甚至叫人挖去了江少保的眼睛, 还烙聋他的耳朵——
如今江少保平/反,来日入了太庙也有天师招魂,可这又瞎又聋的江少保怕是也听不见了。
“高公公里面请——”天牢的头头热络引着高安往里走,“你们两个说什麽呢?还不快来给大人开门。”
守卫连忙去帮高安开那扇关着谢慈的牢门。
“都出去吧, 我想和谢相叙叙旧。”高安道。
谢慈靠着墙, 仍旧闭着眼絮絮叨叨背着《千字文》。
“资父事君,曰严与敬……”谢慈背到此处的时候,突然停下了。
“不继续背吗?谢慈?”高安反问。
他当然知道谢慈不敢继续背,因为下一句是“孝当竭力,忠则尽命”。
谢慈扯了个笑:“你来是想问我陆玠的死吧?”
“你没资格提陆兄!”高安踹了一脚谢慈。
谢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反问:“你应当也查了吧?你也没想到真是傅书杀了陆玠?”
“陆家兄妹认贼作父,你高安不也给仇人当了这麽多年的狗吗?”谢慈嘲讽。
高安:“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?你还能杀了皇帝不成?”
“那是你们不敢……高安,我手里还有一张底牌, 可以让你替陆玠报仇。”谢慈扶着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