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知晓的午夜梦回时,他总是会想起陆怀卿。
只是,他分得清陆怀卿和其他人。
“拉出去,乱棍打死。”傅葭临冷声吩咐。
那个方士和女人都被拖了出去,两人哀嚎着求饶。
他们想不通明明那麽多来忽悠皇帝的人,为何只有他们会落得这般凄惨境地。
傅葭临揉着眉心,像是感叹,又像是自嘲:“真是什麽阿猫阿狗都敢装她。”
王垠安默不作声。
他知道傅葭临这次为何会如此生气。
傅葭临才不会允许任何人装成陆怀卿,装成那个他放在心上这麽多年的人。
他甚至可以接受那些方士愚弄他,但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去亵渎陆怀卿。
因为……那可是连他都小心翼翼,生怕会摔到、碰疼的珍宝啊。
他都不敢,那些人怎麽敢的?
陆怀卿死的第七年,傅葭临好像终于明白了人死不能複生。
在见完最后一个道士后,他问:“你说人死后,若是为她积福的话,她来生会好过些吗?”
只是想进宫蹭点赏钱的小道士摇头。
见傅葭临脸色一冷,小道士连忙补救:“不过若是广积善事修德,重来也未可知。”
傅葭临眉头紧皱,却什麽也没说,只是挥了挥袖让他退下。
王垠安看着傅葭临若有所思的模样,突然发现——
傅葭临的鬓边有了白发。
这一年,傅葭临三十而立,他没有妻子儿女,但鬓边有了白发。
他也在这一年不再用酒来麻痹自己,也不再试图求仙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