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已两个时辰过去。
她只知道家里出了事,还必是能动摇根基的大事。可究竟发生了什麽,她仍一无所知!!
这叫她如何安心!
但温从阳闭目仰躺在床上,仍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,面上不见丝毫焦急忧虑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只说这四个字。
“你怎麽可能不知道!”纪明达一掌拍向炕桌。
“奶奶,小心身子!”王嬷嬷忙捂住她的手,又劝温从阳,“大爷,你若真知道什麽,就请快说吧,好歹让奶奶安心些,别动了胎气!”
胎气。
温从阳笑了一笑。
睁开眼睛,略侧过头,看向满脸忍耐的纪明达,和眼中全是责怪埋怨的王嬷嬷,他笑问:“我说了,又怎麽样?”
“奶奶就算知道了,又能做什麽?”他问,“是能去各府上求人说情,还是能直面陛下、扭转乾坤?”
一手扶住炕桌,另一手在乳母身上借力,纪明达嘴唇翕动。
她欲要责骂,可竟无一句话能反驳。
见她这样,温从阳更是想笑。
他想大笑!
他想说,果然如此!
什麽“京中第一闺秀”、文武双全的国公之女,家内府外人人交口称赞,说将他一个无能纨绔“教导”上进了的难得“贤妻”,其实和他一样,也只是个家中出事无能为力,只能看着长辈们奔波烦心,等待结果的无能之人!
任她满腹诗文、才名出衆,在这样的紧急关头,还不是只能——等!
现在,她只能和他娶不成遥妹妹时一样,等着看是虚惊一场,还是大祸临头!!
但嘲讽的话将出口前,他瞥见了纪明达显怀的小腹。
这个孩子,四个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