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恍惚。
这才短短两年不到,纪明遥的骑术,竟已这般好了。
难道、难道——
纪明达看向西面天空。
她双眼被阳光晃得刺痛流泪,要极力说服自己,才能继续想下去。
难道,她梦中,纪明遥获封的一品诰命,真似姜县君一般——t
是因自己功劳得来的吗?
成王败寇
太阳已向西斜。阳光从天边照过来, 疏疏落落洒在窗纸上。
安庆堂卧房,徐老夫人侧躺在葡萄紫宫缎被中,斜望着光影在窗纸间跳动。
她不动, 也不说话。
房里的丫头们也只对着漏刻默默做针线, 每隔两刻钟,问一句老太太渴不渴、饿不饿,要不要茶点, 想不想起来方便。
徐老夫人很少有回应。
太医月初就诊断,她虽病得险, 幸而救治及时彻底,没留下症候。她身体已恢複几分,日常可以视情况在屋内缓步走动,更有利于康複, 只别劳累过度或再动大怒便是。
但徐老夫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恢複。
她仍然病得很重。
她病着, 她是病人, 她心里还糊涂。她就不用去想自己的儿子,自己从他才出生六斤三两,一直看到今年已经四十一岁, 袭了爵、做了官, 连外孙子都有了的儿子。
她是还病着。
徐老夫人看累了,闭上眼睛。
她六十一了。眼睛有些花,耳朵却还不聋。这安庆堂又静得很。所以, 她就听见了院子里有一个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