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这般安抚了自己几句, 崔瑜便忙继续问:“那你既知对县主……有意, 怎麽不继续等了?”
他回想殿中情景:“有太监来找县主——看方向是偏殿过来的, 忠毅侯便陪县主一起过去了,应是温将军要见县主说话。你与忠勇伯一同等在殿外, 应也是担心县主的安危?”
“现在,你走了,忠勇伯还在。”他声音越发小下去,语气却不禁更急,“那等县主出来看见,你岂不就先输了一着!”
“大哥。”崔珏停步。
已行至宫外,他又请兄长至更僻静无人处,方轻声道:“忠勇伯年已而立,至今未娶,清白可鑒,又与忠毅侯和……真宁县主,有同袍之情,等在殿外,无碍县主声名。”
他则不同。
不论从前他与县主的两桩婚事实情如何,看大哥反应便知,在世人眼中,他曾是县主的姐夫,县主曾为他的,妻妹,一时难改。
连大哥都难以接受,遑论旁人。
是以,他不能等。
两男同等一女,更惹人遐想。
县主仇人尚未真正定罪,他不当在此时给县主多添烦扰。
崔瑜明白了兄弟话中未尽之意。
他一时沉默,又叹息。
而崔珏只是和平常一样,安静站立。
半晌,崔瑜低声问:“那你,打算如何?”
话问出口,他看到自从外放三载,归京和离之后,便未再有过任何动摇、犹疑的兄弟,眼中泛起些许迷惘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他轻轻地说:“我还,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