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笺薄唇翕动了下。
姜眠绞尽脑汁厌恶道:“你真讨厌!我好心好意照顾你,你就这样回报我!”
她的态度,宴云笺毫不意外。
他板正的身躯仿佛一柄青竹,只向她的方向弯下腰:“一切皆是奴的罪过,请姜小姑娘处置。”
“处置你?要我怎麽处置你?无论怎样,你都不会回和州亭,只能在我这赶都赶不走……”
不,不能再说了,再说就要笑出来了。
姜眠把嘴僵硬撇下去,努力生气。
太子见状微微一笑,“阿眠莫气,本宫想过了,他这条贱命还得留着,便施以宫刑以示惩罚。”
宫刑。
宴云笺身形未动,脑中却瞬间权衡——
纵是极致羞辱罢了。但只要脑子,舌头,手脚在,宫刑亦不算什麽。
如同失明那次一样,论过得失,他便未言未动,仍静跪立。
姜眠反应了下才明白宫刑是什麽:“不要——”
“太子殿下,请恕罪,”姜眠道,“他既归属于我,日日在我眼下,若变成那个样子我瞧着不舒服。”
太子有些不虞,但姜眠这个理由他却不太好驳。
“阿眠,他犯下如此罪行,必要给个大教训才是。你心软,罚的轻了,只怕他不长记性。”
姜眠打量跪立的人,道:“我要在他脸上刺个字。”
又补一句,“我想自己来。”
黥面,也是道不亚于宫刑的酷刑。无论身体还是心理,都是残忍的双重折磨。
宴云笺鸦翼般的长睫很慢地眨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