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却难得失神。
他闭阖双眼,抚过腕间纱布,头脑愈发清醒。
夜风穿过回廊,霎那间,宴云笺起身。
他身上带伤,脸色苍白憔悴,但整个人却仿佛一匹狩猎的狼,无人能质疑他的强悍与力量。
宴云笺心中默数,忽地掠至门边,推门,拿人,关门一气呵成,整个过程不过转瞬,且未发出任何响动。
“你怎麽来了?”宴云笺压低声音。
他放开人靠近门扉——没有视觉,他只能凭借耳朵辨别,好在外边一切正常。
相比之下,成複看见宴云笺更为震惊。
他用一种很複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,凝声道:“你……你没受伤麽?”
抛开他身上现存的伤口,眼前这人还能站得住,那实在不算是受伤。
宴云笺低声:“没有。”
成複沉默良久。
今日姜眠染上欲血之疾一事传的满宫院都是,宴云笺在雨中跪了整整一日的消息也并非秘密。
走到今天这一步,他和宴云笺两人都心中有数。
只是,在他看来,这一关是最不好驭持的。
白虎的攻击完全可控,皇帝会为难些,但也有分寸。
只有一个姜眠。
这颗金尊玉贵的珍珠,摊上这样的事,可以想见她该如何恼恨。
这个节骨眼上,有多少人想讨她欢心。只要一句话,层出不断的手段只怕要把宴云笺贱成泥。
他一直忐忑盘算这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