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是理解对方的心情。
姜重山手足无措,力道重怕碰坏了,力道轻又挣不过女儿的力气:“阿眠……”
姜眠听不见,只向宴云笺伸手。
血蛊躁动,他气息近,姜眠两条纤细手臂还要往他脖颈上环,流泻的声音难耐委屈,可怜的抓人肺腑。
宴云笺不敢再碰她分毫,又怕她摔着,双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,这麽一眨眼功夫,姜重山一言不发将人抱走了。
姜眠手臂被姜重山揽住,暂时动弹不得,一双细长的眉蹙起,很不舒服的样子。
姜重山心火燎一般,冷着脸一脚踢在宴云笺肩膀上。
“还不离远些。”
他别开脸不愿看他,探入怀中抽出把匕首掷在地上。
宴云笺捡起匕首,抽出刀刃,干脆利落在自己掌心一划。
姜重山适时递来药碗,宴云笺立刻擡手,精準无误地将血滴在汤药之中。
他们二人全程无一字交流,倒默契得很。
这一回药能喝进去了,姜重山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喂到女儿嘴边,见她娇嫩唇瓣微动,终于乖乖咽下,不觉欣慰含笑。
有宴云笺的血作药引安抚,姜眠症状减退了些,虽未立刻退烧,气息已平缓许多。
姜重山默默看女儿良久,才终于将目光落到宴云笺身上。
他没有说话。但稀薄空气中的冷意如刀切肤,寒凉透骨。
室内静的出奇。
宴云笺手中还松松抓着匕首,方才刀刃上的鲜血流下来,将匕首染的潮湿黏腻。
他什麽都明白,用干净手指抹了两下,双手托举匕首。
姜重山冷笑一声,伸手去拿——
“宴云笺……”忽然姜眠小声嘟囔。
宴云笺染血的修长手指微微蜷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