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行峥推门而入,单手托着木制托盘, 上面放一碗药汁,正氤氲苦涩热气。
他边走来边笑道:“方才我过来时你还没醒,药都放凉了,拿下去热了一遍,刚好你醒了, 快趁热喝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姜眠点点头, 好奇道:“大哥, 这是姜府是吗?我们自己的家?”
姜行峥目光软了几寸:“是啊, 之前在这里时你太小了,大约没什麽印象了吧。”
姜眠摸着鼻尖笑了, 向前凑凑悄声道:“薛侯爷把我们赶出来啦?”
姜行峥忍俊不禁:“胡说什麽,原也只是暂居几日,现下我们府邸已修葺好,自然该搬回来住。”
是这样麽?姜眠睁着一双圆眼睛看姜行峥。
这灵气劲儿,姜行峥笑嗔道:“也不能那麽想,咱们府上可以住,爹爹便提出离开了。收宴云笺为义子一事,皇上的意思不愿太张扬,爹爹也是同样心思,两边都瞒着,所以薛侯爷对这些并不知道。宴云笺身份到底特殊,不叫他人沾染便不叫他人沾染吧。”
这麽说也有道理。姜眠转了转眼珠:“大哥,爹爹和薛侯爷是很好的朋友麽?”
“自然是,他们二人师出同门,年少时又有同袍之泽,不然爹爹怎会首选借居在薛侯爷家呢。”
姜眠若有所思点头。
薛侯爷和爹爹是至交,而历史上,宴云笺不仅背叛姜家,也一手摧毁了薛家。但现在看,宴云笺并没有和薛家打交道的机会,这一团乱麻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日后慢慢想办法解开。
姜行峥手在姜眠眼前晃了晃:“想什麽呢这麽入神。拉着我问这半天,快先喝药。”
姜眠双手捧过他手中的药碗:“……哎?对了大哥,我听见你方才在外面叫人收拾房间,是谁要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