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重山沉声:“男女力量生来悬殊,若男女共染,多由强方牵制,那日看阿眠落水情状便知道,她需要用你的血。若没记错,欲血之疾发作当以六十九日为期,这麽算也没剩几天了。”
宴云笺轻轻点头:“您放心,这些我都牢记于心。期限之前,必早做準备。”
“好。还有……似乎欲血之疾被供血一方有不能碰的膳食?”这一点,姜重山却不是很清楚了。
宴云笺低声道:“不可饮酒。除此之外都无妨。”
姜重山点头。
注视眼前沉稳又坦蕩的人,很久才缓声:“阿笺,欲血之疾状况複杂,我身为父亲,必细心保护阿眠,但许多时候,也需你帮着周全。其实与你讲实话,这等事情若换旁人,我必定断其手脚与舌头锁在家中,只做我女儿的血囊,但是你——”
他顿了顿:“我半生断人无数,我信你。你不要叫我失望。”
这话实在太重了,宴云笺缓了下,掷地有声:“姜姑娘的清白重于我生命之上,与我的信仰等同珍贵。”
姜重山清楚这句话的力量。
但他太年轻了。这句话流露出坚定与决然,也还露出了些别的东西。
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,却又有另一石悬起。
姜重山上前两步,按住宴云笺肩膀。
素衣下包裹的肌肉结实有力,如他这个人一般,蕴锋刃于无形,城府如山似海,既深且沉,最难掌控。
这好,也不好。
他如一普通父亲般拍拍宴云笺的肩膀,力气不重,话却意味深长:“以后,你也是阿眠的哥哥了,与阿峥没什麽不同,甚至比他还要稳重许多。我知道阿眠的事你必会处理好,亦会照顾爱护她,拿她当亲妹子,不叫她受罪。”
这一次,宴云笺没有答“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