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外站定,宴云笺双手绕至脑后解下覆眼的布条,对折两下收进怀中,薄唇微微抿着,擡手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萧玉漓语气含冰。
他推门进屋。
姜行峥咽了咽口水,不自在地转头看了眼姜重山,后者只是面容严肃,毫无表情。
他们父子二人的互动萧玉漓完全不知,从宴云笺一进门开始,她一双冰厉的眼睛就直勾勾刮在他身上。
——他生了一副绝佳的样貌,如月清冷如火豔烈,皮囊下的一副骨中,浸润着一层韧劲。
这样的一个人,让别人在看他的第一眼中,就下意识觉得,他与奸恶二字毫不搭边。
可饶是如此,萧玉漓仍一把拽下悬于腰间的马鞭。
鞭身通体漆黑,粗糙且坚硬,这原是驯马所用的鞭子,用在畜牲身上的比刑狱中的还要淩厉非常。
宴云笺耳尖微动,一言不发,只微微挺直背脊。
萧玉漓目光陡然阴狠,右手高扬,漆黑长鞭发出一声诡异的裂空声,力量万钧“啪”一声重重落在宴云笺胸膛。
她习武之人,手上力道非同小可,宴云笺又全无抵抗,只一鞭,便将他整个人向侧面淩空摔出去。
在地上滚了两滚,跌的满身狼狈,胸前裂一道长长血痕,鲜血仍在扩散浸润衣衫。
宴云笺以手撑地,唇角静静躺下一丝血,一点声响都未发出。
萧玉漓甩鞭再打,雷霆之势将宴云笺身躯带的向侧面滚了半圈,后背赫然一道新痕。
她再度扬手,姜重山在后面淡淡道:“够了。”
他看的出来,萧玉漓第一鞭蕴含千般怒气,确实下了死手,而第二鞭力道虽刚猛,却比第一下削减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