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前路艰险,失去了历史这个先知,可一家人都在一起,她也不觉得害怕。
既有了决断,姜眠心中踏实多了。侧头看桌案上写满了字的纸:“爹爹,那大哥提的办法怎麽样?有几成把握?”
姜重山微微抿唇,却从右手边桌格里拿出另一张纸。
这上面的字迹比姜行峥的少了一半,姜重山批改的痕迹也不多。
“其实阿笺也提了一份兵策给我。”姜重山垂眸看着,缓声道。
阿笺哥哥竟也懂这些?
姜眠好奇:“爹爹,那他们二人谁的办法更好?”
姜重山顿一顿,道:“阿峥提的也不错。”
姜眠立刻通透了姜重山的意思,这是正话反说了。
看来阿笺哥哥的策论更得爹爹的心。
他果然天分极高。
不同于大哥自幼由父亲一手教导,他生长于内廷,从未接触过这些,竟能做到如此程度。
说来老天爷偏心也残忍,给大昭一位如此精彩绝豔的皇子,却偏偏生于国破家亡后。
姜眠轻轻道:“爹爹,那眼下有了解困的办法,要怎样让晋城侯爷知道呢?这到底是插了一手,若他凯旋归来,坦言上报,会不会对您不利?”
姜重山笑了下:“不会。”阿眠还小,不了解这阴暗的官场。
他不会说的,守得住潞州,后边的路会好走许多,这便立下不世军功,如何能说出来舍得拱手他人。
“此事倒也未必万无一失,尽力一试罢了。”姜重山思忖,“但无论如何,我不想做的太张扬,只将此计送予他言明利害即可。只是要找个信得过、又说得明白的人。”
提这个,姜重山眉宇间流露两分踌躇:“这行兵布阵颇为複杂,此计乃阿笺所提,他去最合适,可……他一月之内断骨两次,骨伤初愈,眼睛也只约莫能见些光,也没有彻底恢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