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件小事,他绝不会失手。
……可怎麽会这样呢。
姜眠呆呆地答应萧玉漓收拾东西,却在她走后立在原地茫然许久,失神的走回床榻边,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坐到地上。
这一件转折了太多人人生的变故,究竟还是发生了。
她失败了。
她没有争过历史,一切的事情,还是按照既定轨迹毫无偏离的前行着。
姜眠试图说服自己,她不是没有赢过,她帮宴云笺换了名字,在以后的历史记载中,他还少了一笔□□的污名……
——可这真的重要吗?
脑海中另一道声音问。
历历去数改变的那些事,对于历史的行进而言真的有很大影响吗?叫这个名字或是那个名字,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。一个句子,最重要的那部分意义,从来不在主语。
同样的,一个轻薄少女的污点,背上了,拿掉了,对他“忘恩负义”四字沉重压着的整个人生而言,达得到举足轻重的程度吗?
姜眠默默抱住膝盖,将脸埋在双膝之中。
不得不承认,其实她从不是在操纵历史,而是在某一阶段,她的脚步,恰好与历史的辙印重合。
顾越从辛狱司出来时,天空有些阴,他擡眼看了看。
李青霜牵了马过来,见他在发呆,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一声。
顾越回神。
走下台阶,一手牵过缰绳,翻身上马调转马头。
“大人不回府吗?”这不是顾府所在的方向,李青霜忍不住多问了句:“大人,昨日抓捕犯人时,您脖颈侧受了伤,这连天审了一天一夜,再不处理,怕是要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