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行峥站直身体,看一眼父亲神色:“爹爹,纵然是阿笺做错,来日方长,您悉心教导就是了。他才十七岁啊。”
这句算是劝到了点子上。
姜重山冷峻的眉眼稍有动容,沉默了会儿,轻拍姜眠的手背:“阿眠,去将你二哥扶起来。”
姜眠点点头,走近了,才看清宴云笺脸上的伤有多重。那青紫的巴掌印在他冷白肌肤上,更显得触目惊心。
她轻声:“阿笺哥哥,我扶你起来吧。”
宴云笺心中酸涩,小心翼翼顺从她力道站起。
姜行峥看姜重山脸别过去,便知他这是不追究了,侧头对姜眠小声道:“你们两个先回去吧,我与父亲谈几句。”
把人劝走了,姜行峥在姜重山对面坐下,温声道:“爹爹怎麽发这麽大的火?连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’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,是不是今日去军营有什麽事?”
姜重山摇摇头:“没什麽。”
“怎麽会没什麽呢,想也知道是怎样的烂摊子。明日我同您一道去。”
姜重山顿一顿,转头看自己儿子:“阿峥稳重了不少。”
姜行峥笑:“孩儿原来不稳重吗?”
“倒也不是。只是,此前你与阿笺交于我的两份策论,他胜了你一筹,爹只怕你心中不舒坦,以后与他兄弟情义浅淡。”
姜行峥笑了下:“我便能这样?”
姜重山也淡笑:“你这孩子要强。”
“那争强好胜都是幼时的事了,爹爹也记我这麽久,我年长阿笺两岁,怎会与他计较这些。”
姜行峥摆了摆手,正色道:“倒是爹爹您,既来之则安之,这场当这场仗于您而言并非不好打,而是地势不利,怕是要连绵不断。”
姜重山点头:“我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