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鹰将军,恕我直言,不是应下我的要求让你成了一个笑话,而是你这次出手本就很愚蠢。我的提议你或许有些接受不了,可对你而言,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“你害怕我爹爹的报複,所以才想用我来挟制他,就算今日你不肯给我解药,那依然是此前的结果,他被你害的只剩半年寿命,如何能够轻易饶了你?又或者,你给了我一个假药,且不说他手下的神医能否分辨,就算真的没认出来,要了我爹爹的性命,可我娘亲和两位哥哥一都是以一敌万出类拔萃的将军,你,和你身后的燕夏都将是他们的手下败将。”
“同样的,如果我死在这里,是比前者还令你不愿看到的结局。”姜眠缓过好一些,眼前不再发黑,能够擡起脸正视樊鹰,“所以你看,我怎麽都不会低头,而你既不能杀了我,又没办法不给我解药,你只能接受我的提议。”
人都有恐惧。
樊鹰有樊鹰的恐惧,姜眠亦有姜眠的恐惧。
这个局从一开始,就注定是谁先被自己心中对恐惧压垮,谁便是输家的游戏。
樊鹰沉默垂眸。
什麽手段都用上了,她娇弱的皮肉下一身硬骨却怎麽也摧折不断,再怎麽恐吓虐待于她而言,也不过是重複的手段,不会令她生出任何一丝波澜。
樊鹰知道自己输了:“姜姑娘,这一局我被你弹压至此,我认了。可我倒也觉得,你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。难道我双手奉上解药,好生放你回去,姜重山便会抹消这道恩怨、放过我吗?”
“也许不大可能,”姜眠竟然笑了一下,“这世上只有我能说动爹爹,你倒可以试着求一求我。”
仿佛听到了什麽笑话,樊鹰仰头哈哈大笑。笑够了,他声音寒冰:“求你。怎麽求?”
“你可以给我两份解药,回去后,我自有话来为你说情。”
樊鹰唇边的冷笑还没淡去,饮尽手中杯酒,站起身重新走回姜眠身边。